风白谷

Can I be true

【高桂】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

长微博的AV画质弄的我生无可恋

 

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

*高桂

*圣诞快乐

 

 *I don’t want a lot for Christmas, there is just one thing I need*

 

很久没有看到烟花了。

桂将换下来的外衫摊在榻榻米上,又有些费力地将围巾从腰间解开。谁把围巾系在腰间啊?要是万事屋的吐槽役在这里一定会这样说。但是伊丽莎白没有问,一是因为他举牌又没有声音,在这种那个人专心致志的时候是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的。再说——答案已经近在眼前了。

又有谁找桂先生的麻烦了吗?

伊丽莎白在趁着艰难地转身挂围巾的时候将牌子举了起来。看到这样别人可能会觉得奇怪,尽管说大部分时候桂都不是什么那种和谁形影不离的人,但是这个白色怪物可是个例外——一般来讲吧,出生入死的时候自从红樱那一次桂身边就不会再缺他的身影了。可是这条围巾上的出血量几乎可以与那一次媲美。

桂作了肯定的回答。只是以点头的方式说的,他的下嘴唇正紧紧地咬着。

痛得说不出话,那可是大事了啊。

伊丽莎白这样想,但记忆上似乎有偏差。说起来桂一进门的时候,好像是说了一句话的啊?现在又闭着嘴是因为其它原因吧。难不成是在等他提问?

您刚刚在说什么?

他顺从地举牌。

啊,一定是这样了。因为桂此刻才露出欣慰的表情说:很久没有看到烟花了呢,伊丽莎白。

 

 *I don’t care about the presents underneath the Christmas tree*

 

 我说万齐前辈,这些是新进的军火吗?

不知道。你问晋助去。

晋助大人还没回来呢,说起来他到底去了哪里啊?

不知道。你问晋助去。

……..把耳机拿下来听人说话啊混蛋。

又子叹了一口气,从堆在甲板上巨大的木板箱旁边走开。已经是深冬季节了,她还固执地穿着露脐的和服上衫和短裙。夏天为什么要死的那么快呢?一点声息都没有的。今天好像是圣诞节,可那又怎么样,跟七夕一样跟情人节一样,都是跟她没有关系的节日。真好啊,在那些节日里有人陪伴的人。也只有这种时候,她的心思才跟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

晋助大人的话,会在哪里过这种节日呢?她不由得想。

 

吉原总是有最上乘的夜景。

江户市民都是这样说的,但其实不尽然。这可是作弊呀,那人嘲笑说。吉原的夜晚虽美,展现的却不是真正的夜景,连天空都看不见的地方,还谈论什么夜景,真是令人耻笑。

既然高杉大人都这样说,那便是这样吧。游女答道。游刃有余地并未露出想要反驳的表情。

这里的夜晚确是很美,这话倒也不假。只是耀眼的不是万街上的灯火景色,是人。

他端起酒杯,却不是送到自己嘴边。妆面艳丽的女人识时务地靠过来,红唇轻轻含着杯沿,饮尽杯中酒后,她伸手拆掉头上七七八八插的簪子,将如瀑的长发放下来,转头就要往他身边躺。

停。

高杉制止了她的动作。游女在刹那间惶恐地缩到一边,不知自己在哪一步走错。

他将她垂落的黑发拨开,包括她额前细碎的刘海。

别把头发放下来。他这样说。原本他面色算是少有的和睦的,此刻却连一点温暖的神色都不见了。

是……是。游女不明原因,心里有些悻悻。好不容易攀上贵客,今夜竟然只是一个对月独酌的晚上吗。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话。

她看着男人的脸色,悄悄松了一口气。

 

 *I just want you for my own, more than you could ever know*

 

桂紧紧咬住绷带的末端,一圈一圈地向上缠绕。已经停止渗血的伤口从腰部一直蔓延到锁骨旁边,所幸越往上越浅,敌人的刀尖刚划到那里时已经被他结果了。该觉得庆幸还是该谴责自己的迟钝呢。前几日开始下雪了,冰冷的温度仿佛把人的脑子也冻僵了似的。

说起来伊丽莎白,为什么下这么大的雪街上还有这么多人啊?

您忘了吗,桂先生,今天是圣诞节呀。

真的,脑袋都冻僵了。桂挠挠头。圣诞节的话,街上会有促销吗?

桂先生,那是感恩节的黑色星期五。

那不也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嘛。

自家宠物的眼睛似乎放射出了嘲讽的光芒。

 伊丽莎白,随我上街走走吧。他认真地说出任性的话,将绷带的最后一圈打了个结。

说不定会有人放烟花呢。

 

*Make my wish come true*

 

 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搬出去。

喂喂这是干什么?又子拦住一个跑腿模样的人,那人已经搬了一个木箱,正拼命地想把它扛到肩上。

高杉大人吩咐的。

他现在在哪里?

在歌舞伎町,刚才好像又去了吉原。

吉原吗…….又子露出失落的表情。跑腿的人向她道了歉便走了。箱子也搬得很快,甲板上一下子就空了。

 

 *Santa won't you please, bring me what I really need*

 

 街上有个拉着母亲问为什么有那么多圣诞老人的小孩,他睁着大大的眼睛说圣诞老人难道不是只有一个吗,你不会是在骗我吧妈妈。母亲一点也没露出为难的表情,说因为那么多人要礼物圣诞老人自己一个人是送不过来的,所以才需要很多帮手啊。

 桂突发奇想地在屋子里找到去年待机时穿的衣服,是一套不知哪里捡来的圣诞老人服装。腰间的新伤还疼着,而且腰带部分已经磨损得很厉害了所以干脆不系,因此衣胯松松垮垮地垂下来,显出一个格外清瘦的圣诞老人。再加上他没有戴白色的胡子或是假发,引得不少路上的小孩子侧目,问出奇怪的问题。

偶尔也会有管他要礼物的小孩。在后面扮成麋鹿的(其实只是戴了麋鹿角)伊丽莎白刚要举牌解释,桂却掏出一个小盒,笑容可掬地说这是攘夷志士毛巾不嫌弃的话请收下吧。然后被小孩子吐了一口唾沫跑掉。

真可惜,本来想让攘夷从娃娃抓起的。

哪里可惜啊桂先生,这是变态的行径吧。

 

雪渐渐停了。残雪还是很多,有些在和服外面套了厚外套的女孩子,在路边堆了雪人以后挥挥手让恋人帮忙照相。也有要路人帮忙给自己和恋人合影的。桂走着走着被叫住了,对方把相机给他,拍照的时候他却光顾着拍树上挂的猫咪形状的彩灯,不得己伊丽莎白只好将相机抢过来,刚举起相机要给摆好pose的情侣拍照时,夜幕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升起来了。

清太郎快看,是烟花啊!女孩子幸福地尖叫,拢过一旁恋人的手臂。

 桂怔怔地看着那朵烟花。是紫色的,中间点缀了一些蓝色。大概五六秒后那片紫色像流水的反光似的闪了闪便消失了,而蓝色的花火则从空中坠了下来,拖出一条几乎不可见的灰色轨迹。

 

这朵烟花消逝以后,只黑暗了几秒的天空瞬息间便明如白日——是架子烟花。一排火红的花柱从刚才的方向升起来,耀眼得如同拉长了的闪电,相比之下刚才那朵蓝紫色的烟花仿佛只是号角。

接着便是盆式烟花,大彩烟花,和烛光烟花等各式各样的烟花轮流填满了天幕。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圣诞庆典里,本就在街上走着的恋人们此时都聚到宽阔的桥上。而原本在家里的被炉里歇着取暖的人们也都套上衣服出来欣赏久违的烟花祭典。他们其中有些人错过了最初的那朵小小的烟花,有些人虽然看到但马上便抛诸脑后了,只有一个人还记着它的模样。

伊丽莎白,他说,烟花真好看啊。

 

 “烟花真好看啊,“桂放下捞鱼的小网站起身,网里的金鱼此刻趁机扑通扑通地跳回水里,溅到了旁边少年的衣服上。

“如果可以许愿的话,真希望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烟花。”桂继续说,头还是朝着那个方向。

 “你是第一次看到烟花不成,难道每次都要这样赞叹一次吗。”高杉拍拍被溅湿的衣服,难得地没有抱怨。

“你不也很喜欢祭典吗?“

“我喜欢祭典是因为别的原因。”他再次抬头望了望夜幕中的亮光,“不过烟花确实很美。”

 最后的是一朵烛光烟花,拖着一条橙色的细长的小尾巴缓缓地升上去又缓缓地坠落。

桂说我们回去吧,松阳老师让我们差不多这个时候回去的。虽然他脸上还是一副很不舍的表情。

高杉撇了他一眼,径直向前走。

桂在后面小跑几步跟上,亦步亦趋的,他说等等你在往哪儿走啊?回去不是这个方向吧。

假发,刚才的烟花哪一个最好看。高杉头也不回地问。

不是假发是桂,我最喜欢紫色的那个,欸仔细想想蓝色也挺好看的…….嗯,果然还是蓝色吧。前些天我捉到的鸽子尾巴好像是紫色的,跟刚才那束烟花的颜色很像——

高杉停了脚,跟在后面的桂差点撞到他身上。桂揉了揉胳膊,抬头看到高杉转过了身子盯着他:“到底蓝色还是紫色?”

“都好看。”

“你先回去吧。”

“你要干什么啊?”

高杉往一个人后面一站,桂这才发现他们走到了不知什么店家前面,门口排着长长的队。高杉将装着金鱼的袋子递给两手空空的桂,说:“我有个要买的东西。你先回去,袋子里的水在漏,金鱼就拜托你了。”

 

那可是大事啊,金鱼会死的。桂本来要反驳的嘴张了张又闭上了。他说好吧,焦急地接过袋子,又匆匆地交代了几句不能太晚回来的话便往回去的方向走了。他迈出去几步又回头,看见高杉一个人排在队伍的末尾,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买什么东西起码告诉我一声吧,桂不满地想。不过还是金鱼要紧,他提着袋子踢踢踏踏地跑了起来。

 

他还没走多远,刚走到听不见祭典上的人声鼎沸的地方时,桂才发现装金鱼的袋子漏水漏得比他想象的还快。水不停地往下流,已经浸湿了他半边衣服,桂举起袋子,发现在塑料材质的正下方有一个小洞,像是人的指甲抠出来的。他徒劳地拿手去捂那个小孔,但是水流得更快。就像是冬天堆雪人的时候为了不让雪人融化而抱着它,它反而化得更快。

桂蹲下身子,将袋子放在地上。里面的金鱼翻着白肚子,只有一半的身子还浸在水里,背部的鳍被地面压平了。桂趁着流水被土地吸收的时间里,在旁边刨出一个小坑来。

再见了,詹姆斯三世。他严肃地说,等最后一滴水也从袋子里流干净,小心翼翼地将金鱼从袋子里倒出来。詹姆斯三世的身体虽裹满水份,但也不再动弹,静悄悄地滚进桂为它量身订造的小坑里。

 

天空传来沉闷的声响。

桂欣喜地抬头,以为是雷声,如此一来詹姆斯三世便可重浴生命一一但其实不然。是烟花,外部紫色,中间的焰光却是蓝色的。桂认出这是刚才的烟火大会上他最喜欢的那一束烟花。它升起的方向仍在祭典那边,不过从桂的所在地看来只是小小的一朵。

桂怔怔地看着那束烟花,它刚才发出的声音让他误以为会降下甘霖,救活一条性命。再说在这么远的地方一个人看这烟花有什么意思呢,得到的只不过是空旷的欢喜罢了。金鱼为什么死得这么快,是因为袋子里唯独装了它一条鱼,要是有多一个陪伴的话,就算共享同样份量的水,它的生命都不会消逝得这么快的。

 

 红色的架子烟花升起来,一瞬间天空都被点燃,巨大的白光照亮了金鱼惨白的肚子。

桂这时听到来自身后的脚步声。他匆匆地扑了些土盖住金鱼的尸体,朝远处跑去。

 

*All the lights are shining so brightly everywhere*

 

最后的烟花是一束烛光烟花。光是橙色的,真的像一盏蜡烛一样。它的余光散去以后聚在街上的人们纷纷发出“这就没了吗”的叹息声,又不死心地等待了一会儿,直到天空确实静谧无比以后才离去。

桂先生,回去吗?烟花已经结束了,您的伤也没好一一桂先生?

伊丽莎白疑惑地举着牌子,片刻之后默不作声地收了回去。牌子的另一面他还没有翻过来。

桂先生,您怎么哭了。

 

*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

 

进来的艺妓在端茶倒水时朝游女耳语了几句,游女转头朝着坐在窗边的人说,高杉大人,听说上面在放烟花呢。我们要不要出去看?

高杉将烟斗在窗沿磕了磕,烟丝就这么掉了下去。他没有答话。

游女并不多言,她提着酒壶上前,往他另一只手上拿的酒杯里斟满。刚要起身时手腕却被抓住,惊得她酒壶险些就要脱手。但过了一会儿她便冷静下来,好言相劝道:真的不出去看看吗?今天是圣诞节呢,高杉大人没有想要的礼物吗?

那就两只金鱼吧。

诶?

我想要两只金鱼。高杉重复道,这次带了些许笑意。

 

两只金鱼,两只便好。如此一来即便共享同样的水分,即便苟延残喘,也能相守到最后,长长久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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