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白谷

Can I be true

【翻译】SPN/Heart to Heart/第九章大结局

译者:歉意真是无以表达,想不到剩下才三千字的最后一章被我拖了这么整整三个月,没看过前几章的可以来我主页找。如果还有人愿意看这章我会很感激的。而且wave obscura的G文真是棒棒的,请求大家去fanfiction.net看原文。


Chap. 9  


 


老爸总是喜欢用那句老话“主给予我们什么,他便夺走什么*(what the Lord giveth, the Lord taketh away)”。


Sam一直以为这只是他老爸上帝情节的一部分,因为通常他只会在Sam对着一只漏了气的皮球或者磕伤了的膝盖哇哇大哭的时候说这句话,又或者他抱着其中一样东西没吃晚饭就上床睡觉了的时候,偶尔也会在他刚用木棍捅穿了什么怪物的心脏的时候说这句话。


但有时老爸说这句话显得令人费解又不符常理。比如当他们猎杀了一只专偷宝石的怪物的时候,老爸会捧起那些十几英寸厚,足够让他们富裕上好几个月的珠宝,然后告诉他们“主给予我们什么,他便夺走什么,孩子们”。


 


但是现在Sam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虽然当时老爸可能用错了谚语,他那时很可能是想表达“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打开了一扇窗”或者“善始善终”,也有可能真的是“主给予我们什么便夺走什么”,但重点是这个:


有时生活像个婊子?那是有原因的。


 


Sam怀里,Dean倒下的身体渐渐开始呼吸,他吸气的时候像破风箱一样呼呼作响,呼气的时候胸腔噼啪作响,像沼泽一样潮湿。但他在呼吸,天父在上,他真的在呼吸。


他的衣服沾满了尘土,他皮肤上的灼伤逐渐在雨水的冲洗下变得又干又硬,变成了一块块黑斑,从皮肤表层滑落下来,落进那摊另一个怪物融化形成的小水池里。Sam摸了摸Dean的胳膊,帮他把衣服脱下来,然后他瞪着他哥的胸膛,那里不再有灼伤,不再有黑色的淤青。他的皮肤重新变得苍白,布满旧的伤疤,他的肋骨一根根从皮肤下明显地突起,但他的心脏迟钝地跳动着,而感染源——Rawhead,似乎已经消失了。


 


Sam把他哥抱进车里,然后他们开进了大雨滂沱的夜里,雨水顺着破裂的挡风窗倾盆而下,狠狠拍在Sam的脸上,但他并不在乎因为Rawhead已经不在了,而真正可能杀死他哥的正是他自己的怒火,但它们也把Dean从被电死的危险里拯救了回来。还是两次。而如果这还不算是老天开眼,不幸中的万幸的话的话,那么Sam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了。


也许就是“主给予我们什么,他便夺走什么”吧。


 


***


 


但这儿还有个更大的难题,就是现在Dean到底是不是仍是Dean,或者Dean之前到底是不是还是Dean。


Dean昏睡了整整三天而Sam一天都没睡着。他只是整日喝着咖啡,猜测着过去几个星期他是不是在拽着一个怪物东跑西跑。他帮那个怪物行走,帮怪物拍打枕头,握着怪物的手试图帮他把番茄酱从瓶子里挤出来。


然后他才记起那个小孩用拇指刮擦着Dean的额头说着消失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是指“你结束了,你完了”。


 


Dean睡了三天而Sam只是喝着咖啡瞪着窗外。他做了一些研究,但他的笔记本开了个把小时而他碰都没碰过它,他也不吃不喝不睡。他只是坐在窗前喝着咖啡,试图忘记“昏迷不醒”这个词,向上帝祈祷Dean不知怎么地还活着而他不再生病不再虚弱。


他喝着咖啡望着窗外做着大胆的白日梦,关于如果Dean病愈了他们应该去做什么。在大部分的白日梦里Dean奔跑,开枪,踹门,痛殴超自然怪物,或者拍Sam的头,用枪指着他身后大喊Sammy,快蹲下!


 


在他的脑海里,Sam只是看着他,然后微笑。
第三天的时候Sam只是静静地盯着他哥然后他的眼睛睁开了。没有其他的肢体活动,他的呼吸没有变化。他的眼睛只是睁开了。


“Dean?”


Dean点了点头而他的表情说着对,是我。


然后他又昏睡了整整三天。


 


***


 


Sam继续动身。他不能忍受开回东部的想法,所以他去了一个布满鱼腥味的海港,叫库斯湾,他还捡了张地图因为他觉得这里肮脏的地名说不定还能逗Dean笑笑。


但它没成功。


 


一路上他把每一个他能找到的计停器*(停车计时器,chap6时dean提到过可以撬开偷钱)都抢劫一空,其它费用则是他晚上趁Dean睡觉的时候溜去地下酒吧赚。因为没有Dean的情况下他并不擅长玩台球,而且他也不能独自赌牌,因为他总是负责输的一塌糊涂——同时通过夸张地装醉、惹人注目地数牌和鲁莽地抬高价钱来分散其他玩家的注意力的那个。


所以取而代之的是他告诉那群女人她们有多们漂亮,给她们朗诵有关落日的诗歌,同时用一只手揉捏她们的屁股,另一只手则伸进她们的钱包里。结果就是不管他刷多久的牙都无法把那股樱桃味口红的味道从他嘴里弄掉,但是这好过让一层血黏在他的手掌上。


 


***


 


俄勒冈的海岸寒冷,狂风阵阵还臭气熏天,而且雨一直没停过,但是海浪仍然来势汹汹,但不知为何Sam觉得这里十分舒适。


他给他们租了一间海边度假套房,一座巨大的沙丘把房子和沙滩和海景阻隔开来。这是个独立套房,从外观看跟汽车旅馆差不了多少,但内部却装饰着流木风铃和瓷质海鸥。他在Dean床边拉过一张椅子,坐在那告诉他一切发生了的事,虽然他不清楚Dean还记得多少又或者他是不是在听。


那天晚上Dean不间断地咳嗽,胸腔潮湿,然而他要是一躺下就喘不过气。他的嘴唇呈蓝色,迫不得已只能靠墙睡觉,每次呼吸的时候脖子上的肌肉都剧烈地抽搐。


而Sam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问Dean他是否要死了。


 


***


 


不过,Dean的咳嗽来得快也去得快,而且他的眼睛睁着的时候开始要多过闭着的,但无论Sam对他说什么他哥都只是盯着他,他的表情有时会变得感伤而充满歉意,但其他时候呢?什么都没有。


有一晚天空看起来很晴朗,风也很暖,所以他用毯子把Dean裹住,带他去了海滩。Sam希望也许咸咸的海风能让他们俩都清醒些。


他扶着他哥坐在一根浮木上。Dean盯着海水和浪花,他的眼睫毛渐渐变得潮湿。他们脚下布满了黑色的沙子和海草,还有一些晒干的软体动物的触手,其中一些看起来有二十英尺长。Sam考虑着要不要生火但是沙滩实在太湿而且风也太大了。所以他只是朝他哥坐近了一点,肩膀挨着肩膀,膝盖并着膝盖。


 


“我不明白为什么它要跟我提医院的事,”Sam说道,目光穿过海浪。“也许它读了我的心。也许它只是....我不知道。但它告诉我的那些事——都很奇怪,Dean。但我觉得它可能是在告诉我们真相。”


 


他把鞋子踢掉,在冷的彻骨的沙子里用力挤捏着他的脚趾。


“我找不到任何关于那间医研所的信息,”他继续道。“没有网址,没有地址,没有电话号码。连医生也没找到一个。就像那个操蛋的地方是我们想象出来的。”


看(找)(*look)这个地方,那个实习医生说道。就只是看看(找找)。(*Chapter5 )


一部分的他希望Dean会说些什么。然而另一部分的他希望Dean什么都不要说。


“就好像他们在共享一个灵魂,”Sam说,“还记得我告诉你的那个女巫用动物的尸体创造Rawhead的故事吗?”


Dean眨眨眼。


 


“好吧,在一些传言里,她让一只怪物去追杀一个弄死了她的宠物的猎人。她利用她宠物的尸体,它的骨架还有一些偷来的动物肢体创造出了那只新的怪物,一只更强壮的怪物。她偷来的动物肢体包括豹子的牙齿,熊的爪子。然后怪物找到了那个猎人,活生生把他吓死了,用她内心的恐惧把他从里吃到外。然后它利用猎人的尸体把自己分裂成两个。Rawhead和Bloody Bones。只要他们俩的其中一个活着,另外一个就不会死。”


 


也许是因为清爽的海风,也有可能是因为那股强烈的死鱼味,Sam发现他开始哽咽起来。Dean的视线终于离开了海面;现在他在盯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手掌。


“我觉得它们感染人们就像是.....一个保险?假如它的一半被杀了,那么它就在另一个地方重新生长。当我杀死了那个小孩,它便转移到了你身上。”他悲哀地苦笑道。“也许当时我就是下一个。谁知道呢。”


Sam试着清清喉咙。他也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单薄。“我找到了点东西。在那些见鬼的网站里,在维基百科上。‘在某些传言中,它可以变成任何一种它想要的东西’只要那样东西能吓到那些受害人。这就是他变得更加强大的方式。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我是个猎人,而你就是豹牙,还有熊爪,不是什么其它的。大概。”


Dean没有动。在月光下Sam能看到他脸上苍白的血管。海洋在他们面前无止无尽地怒吼着。


Sam再次清清喉咙,但是堵塞在里面的东西就是不肯动。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了,Dean,”他说道,而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微弱,像个小孩似的。


Dean的视线从他的手掌上离开了。他抬头看着Sam。


“Sam,”他说,而他的声音比一声咳嗽大不了多少,于是他清了清喉咙,又说了一遍,“Sam。”


“Dean?”


“Sammy。”


“你感觉......好点了没?”


Dean虚弱地咳了咳,Sam点点头。


“你需不需要.......?”他开口,随后闭了嘴。他并没有什么能给他的。


“Sammy——”


“你之前是清醒的吗,Dean?”


Dean的嘴闭上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不是。有时是的。”


“你是真心的吗?当你说你求死不得的时候?当你说我想让你死的时候?”


一个心跳的时间过去了。“发生在医院的事。不是我们想象的。”


“我知道。”


“我们应该.....我们应该把这事查清楚。”


现在轮到Sam瞪着脚下的沙子了。


 


Dean的眼里流露出理解。他的视线回到了海面上。他看起来是那么,那么的瘦小。他的肌肉看起来疲乏,也有可能是永久性损伤,现在它们正中风似的发着抖,而Dean看起来是那么无助,这一切都让Sam的心急如焚。


“你觉得它现在死了吗?”Dean问,“我是说,它当时留了一部分在我体内——我们把它们两个都干掉了对吧?”


“我想是的,”Sam说。“希望如此。”


Dean低头看着他的脚,同时绞紧了两只手,就好像他想问一个问题而他又怕这个问题的答案怕得要死。他脸上的表情就像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问老爸‘你什么时候会回来,爸?’或者‘Sammy生日那天你会准时回来吗?’。


而那表情也像每次他听到老爸说了什么类似于‘主给予我们什么,他便夺走什么’的话的时候。


 


“Sam。”


“嗯,Dean。”


“那些医生对我做过的事.......”


Sam现在听不了那个。他知道其中大部分,但是如果要他听Dean亲口说出来,他会崩溃,会决堤,而到时连上帝都不一定能让他恢复原样。“Dean,求你了——”


“我不能放下这件事。”


“你能。你行的。”


“不要再这样说了。”


“不要再说什么?”


 


Dean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呼吸,按摩他的胸部。“我没办法控制这个。而且你也不能。”


“我知道。”


“不,”Dean说,“你不知道,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死。我知道这个。但你不能在摧残自己的同时还希望事情会有所改变。


“你是在让我放弃吗?”


“是的。”


“但我不会放弃的。”


“我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Sam,而你得......我们得......”


他闭上嘴,摇了摇头,就好像Sam永远都没法理解他说的话。


 


然后Sam开口了,他说出了那件他一直尝试着不要提起,甚至不要想起的事。“你可能很快就会死,就现在。因为它死了。而你可能就快死了。”


“我不会很快就死的。”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


“这不够好,Dean,”Sam说,试着让自己听起来理性一点。


“也许是不够。但这些见鬼的?”Dean指了指那堆沙丘,他们的那间独立套房。“我可能是快死了。”


“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的,Dean。操,我们可以去任何一个见鬼的你想去的地方,但我们他妈要怎样才能猎魔,Dean?怎样?”


“像我们一直以来一样。”


 


Sam收回了到嘴边的叹息。他不想让自己听起来屈尊纡贵,他真的不想。


Dean站起来,抬首挺胸。那种困倦疲乏,逆来顺受的表情——从他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新的什么。是自信,是骄傲,是在他脸上失踪了很久的一样东西。


然后,比Sam的脑袋做出反应的时间还要快一点,Dean忽然不见了,他在用他原来的速度朝着海滩的另一边奔跑。


Sam在他身后冲出去,他原以为他能在几秒内就超过Dean,但不久他便意识到他追不上Dean。在他前方,Dean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渺小,渐渐隐没在夜色中。月光消失了,有那么一瞬间好像一切都消失了,Sam看不见他哥。他脚下的沙子是那么黏腻,而他只穿着一只鞋,但他突然加快了速度,现在他只是在一片黑暗之中朝着虚无独自跑着。


 


Dean忽然停下了,向最短的海浪线处走了几步。浪花涌来,海潮离他们似乎千里远,可是声如雷震。


Sam的膝盖着地,伏在他哥身边。Dean喘出的气湿乎乎的,像是哮喘,他的眼睛大睁,一片空白。他吸不进足够的空气了。


也许这就是结局了,Sam发现他在想。


但一分钟以后Dean咳嗽起来,挣扎着从沙子里爬出来,他的牛仔裤因为浸水变成了黑色。他慢慢站直,恢复成完整的身高。他平稳地站着,等着。


忽然间Sam明白了他哥想要说什么。


 


“好吧,”Sam屏息地说,而他控制不住地微笑起来。“消失的医疗研究所之谜。咱们走吧。咱们查这个去。”


“Sam我很抱歉。我知道你值得更——”


“——我不值得,我不值得更好的,”Sam接道,在他的整个人生里,他头一次真心地说道。“我不想要更好的。”


因为主给予我们什么他便夺走什么,因为当上帝关上一扇门便打开一扇窗,因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因为善始善终,因为其他的无论什么狗屁。


 


他会活着。


Dean会活着。


他们会活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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