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白谷

Can I be true

【银魂】土桂(关键字选题)

CP:土桂

选题:蛋黄酱组

弄断的双手/记忆断片/封闭空间/黎明细语/被爱妄想/相悖之路/后知后觉/逃脱/嗜血/本能

 

这原本是双白净的手,它们在他年少时抚过私塾门前柔软的草地,接过松阳老师亲手栽下的樱花树掉落的花瓣,抓过坚硬粗糙的刀柄,合上过死不瞑目的战友的眼睛,这双手还朝真选组顽固的税金小偷们扔过长得蠢萌但杀伤力极大的just we炸弹。现在这双手上布满茧子和血污,安分地套在一副期待它们的主人期待了很久的手铐里。

土方十四郎看着桂百无聊赖地靠着墙角,双手被拷在背后,胳膊以一个略奇怪的姿势弯曲着。骨折了吧。土方心想,但他注意到那双茶褐色的眼睛仍然不由自主地老往他口袋里的钥匙瞟,不由得心里生出一股极大的满足感,突然有种冲动想拿手机把这幅景象拍下来,作为他终于抓住了罪大恶极的、心狠手辣的、阴险狡诈的攘夷党首桂小太郎的佐证。当然以上那些形容词仅限于面对真选组。

“我说,桂……”土方费了很大力气控制好面部肌肉不让自己咧开笑容,“就算我把手铐钥匙给你,凭你那双手也未必能打得开。所以放弃这个想法吧。“

回应是桂怨毒地瞪了他一眼:“对付幕府走狗,一双腿足够了。”

 

 

记忆断片

两个小时之前,应幕府招募而来的罂粟星来的天人官员来到吉原,与当今将军手下最得力的幕臣细川纤夫做关于供给品的核对报告,因为两者都是幕府要求重要保护的对象,真选组受命来做巡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选吉原作为报告地点,但是这里的外人非常少,所以如果有人要进行妨碍,只有吉原的游女才办得到了,所以土方非常放松地在楼下喝茶,楼上只零零散散设置了几个一番队的队员。当然到后来土方才意识到他之前的想法有多么蠢。

在有美女和酒菜的地方谈事,这是天人来了以后也没有改变的恶习。老板娘马不停蹄地安排着更多的游女上去端茶倒水。在她叫一个艺名为悦假发子的游女上楼时, 土方稍微抬了下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底红纹和服的游女走过,身材修长消瘦,长发在头顶上随意地挽了个髻,额前有几綹漆黑发丝垂下,清秀地像传说中的辉月姬。她目不斜视地从土方面前走过去,长摆在脚踝后摇荡。土方看着那个艺名奇怪的游女的背影,觉得似曾相识。

他目送着那名游女一摇一摆消失在楼梯顶,总悟在旁边取笑道这么喜欢那位小姐就去搭讪啊,难道土方桑还是跟美女说话会脸红的国中生吗真是没出息。土方无视掉那句话,恶狠狠地摁着打火机,想着那个背影他果真在哪里见过吧,可到底是在哪里呢?

“说起来,前些天松平老爹请的保姆也叫悦假发子呢。这名字如今这么流行吗?“坐在另一边的山崎说。

假发子……假发?土方愣住了,想到万事屋家的糖分控对某个人的称呼,那一头乌黑漆亮的长发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极大的桌椅翻倒声,伴随着几个游女的尖叫。土方吐掉嘴里的烟用脚踩灭,抽出村麻纱噔噔噔跑上楼去。

正是桂。土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和室正中央的桂,他正一只脚踩住罂粟星丑陋天人的肩膀,一手抓着匕首,脑后绑的发髻已经松了,长发如黑色瀑布般垂下来。真选组队员们涌进来,游女们恐慌地跑开,细川纤夫不知为何不见了,

“桂!”土方大吼一声,举起村麻纱,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便看到一个球形物体从头旁边飞过去,一扭头发现总悟赫然扛着箭筒站在身后。

桂在看到土方他们的一瞬间露出了惊诧的神色,炸弹砸过来的时候他又恢复镇定,松开了脚下的天人,自己则纵身一跃跳出了窗外。此时炸弹咕噜噜滚到桂刚才站立的地方砰一声爆炸。

“喂!”土方顾不得呛人的浓烟,奔到窗边往下观望,和室在四楼,一瞬间他甚至担心桂会摔死。

然而桂再一次印证了万事屋老板所说的话,“笨蛋总是蟑螂命”。这就是为什么桂摔断了手,最后因为没办法扶着起身而被真选组副长逮到的原因。

 

 

【封闭空间

“情况有点糟糕呢,除了肌肉组织的严重拉伤和几处擦伤,左边上臂粉碎性骨折,要彻底修复估计要等半年。”主治医生吉沼推了推眼镜,“我说啊,最近你们警察追捕犯人真是越来越不人道了,最近不知多少犯人因为伤重在处刑之前就没了小命,犯人也是人呀。”

“对呀幕府走狗,犯人也是人。”没法自己吃饭只好暂时打葡萄糖的病犯一脸正气地说。

喂!明明摔断手是你自己造成的后果吧!土方在心里怒吼,一时不知怎么应付啰嗦的医生跟讨厌的病犯,只好叫两人都闭嘴。

因为桂的骨折程度严重,必须每天都更换夹板,所以暂时不送回屯所,待在医院里。土方主动申请在这期间监视他在医院内的活动。理由一是自己抓获的他所以不让他逃跑是自己的责任,理由二是……他希望借此机会了解一下有狂乱贵公子之称的桂小太郎。真选组人人都对桂的身手感兴趣,但只有土方对他的身手和他身手以外的东西感兴趣,比如他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生活才使看似柔弱书生的桂成为攘夷战争中璀璨的大将,白夜叉和高杉晋助的挚友,庞大组织的疯狂党首呢?

桂被安排在一间单人病房,周围的白色水泥墙无趣又瘆人,但是病房的窗外可以看到一颗很高的樱花树,虽然花期很早就过了,仍显得生机盎然。

 

无论如何土方都觉得隔着一层玻璃没办法保证疯狂通缉犯的囚禁,所以最后他亲自搬了张椅子放在桂的病床旁边。他坐下之后桂立刻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他,脸上好像写着“就凭你这种程度的看守对于我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土方知道他曾经从无坚不摧的监狱象征——狱门岛越过狱,虽然那几天还有很多其他囚犯也越狱了。

桂在他进来后的第一句话是在八个小时之后,他说:“幕府走狗,医院不能吸烟。”

土方的烟瘾上来是难免的事,毕竟他和桂没什么共同话题,总不可能聊“论通缉犯缉拿奖金升降”这样的事情吧,一无聊就很容易想要抽烟了。

“你病的是手又不是肺。”

“那也不行,会影响到病房附近的肺痨鬼。”

“现在是谁对肺病患者不敬啊!”

话虽如此土方还是有些担心被偶尔路过的护士长抓到,所以还是乖乖地把打火机塞进衣兜。桂稍微往枕头靠了一下,说:“我听手下说高杉最近患了肺炎。”

土方沉默了,说实在他的确不了解桂对高杉这种人所抱有的感情。窗外夜色渐浓,他感到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他不打算回屯所,病房太小容不下第二张床,正准备用手肘将就一下的时候,桂用能活动的右脚踢了他一下,土方抬起头看着他。只见桂朝病床边缘挪了挪,留下一个窄小的空间给他。

 

 

黎明细语

点点曙光透进拉了一半窗帘的窄小房间,生物钟准时地让土方睁眼。

因为要留下空间放带夹板的手臂,所以病床的宽度相对比较喜人。但毕竟它的初衷不是设置给两个人睡的,这直接导致土方僵硬地起身时感觉自己就像个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

土方把腿放下病床,小心翼翼不让动作吵醒正在浅眠的人。出人意料的是桂现在居然是闭着眼睛的——搜捕狱门岛的逃犯时他听说过桂糟糕吓人的睡姿。他起身时床架嘎吱一响,桂微微侧转头,鼾声很轻,在窄小的空间里回荡着。

土方心下松了口气,本以为桂作为通缉犯会对噪音很警醒,看来昨天的运动消耗确实很大。他走进卫生间用凉水扑打几下脸颊,寻思着待会回屯所洗个澡,让山崎过来值班,又有点担心山崎会被桂的死脑筋给逼疯。因为相处的几天下来,土方的严阵以待和桂的尖酸讽刺形成了这种类型的对话:

“幕府走狗,把手铐解开。”

“你要干什么?”

“解开。”

“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厕所。该死的走狗。“

“你忘了上次你用这个借口来跳窗吗?要不是你发现这里是六楼现在已经成功逃跑了。“

“你愿意看着我尿在床上吗?虽然我是无所谓被一条走狗看着。“

“连幕府两个字都不加了吗!”

土方想到这里简直无法遏制地叹了口气。这时洗手间外传来微微的呻吟声,土方想都不想就冲进病房。桂身体扭动着。用骨裂不那么严重的右手拉扯着输液瓶,臂膀上的绷带渐渐脱落,露出血肉横亘的肌肉组织,土方当机立断按下急救铃。 

一个护士几十秒后冲进病房,见状便指挥土方按住桂的右手,将输液袋换下,从抽屉里掏出一袋新的挂上。

“他怎么回事?“土方询问道。

“病人在反抗镇定剂。“护士重新调整桂的绷带位置,并绑好,”你要想办法让他转移注意力。“

“我怎么——“

“抱歉我得走了,急救铃。“护士摸出显示器看了一眼,推开土方急匆匆出了病房。

 

“叫你别抽烟。”桂突然说。他仍然闭着眼睛。

那声音几不可闻。土方一愣,抽烟的念头刚又从脑海里冒出来。

“吃甜食也不好……”

“老师你看……”

“你吩咐的我都有照做啊。”

土方看着桂微微颤动的眼角,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清秀乖巧少年的面庞。

 

 

【逃脱】

医院外的空气真是清新极了,以后就算死也要死在肉球的怀抱里。桂想着,借助伊丽莎白的搀扶一步步跨上集合地点的台阶。

 

【本能】

雨水暴躁地打在屋顶上,顺着屋檐凹凸的管口形成一道道水流。店铺统统半掩着门窗,在连绵的梅雨季节里享受着休养生息。路上鲜有行人,偶尔有不打伞性子野的男孩子赤脚在街上跑过,溅起一连串的水珠。

这时一把画着奇怪鸭子图案的伞经过,伞下的人有着一股媲美吉原花魁的柔顺黑发,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握着伞柄,另一只手隐藏在浅蓝色的衣袖中,袖里隐约可见白色的绷带。

他目不斜视地踏着雨水,他的面前迎面走来一个穿制服的男人,面容隐藏在黑色的伞下。两人在窄小却又广阔的雨幕小巷里擦肩而过。

长发的男人首先停下,微微将头向后偏转。

“幕府走狗也有休息的时候吗?”

土方将伞抬高,露出凛冽的脸庞。他没有理会桂的问题。

“因为细川纤夫的死,近藤老大现在备受上面争议。”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他会死,他若是不死,新的政权就无法取代旧的政权。”桂低声说,“他若是不死,江户的黎明就不会出现。”

“那我也跟你说过,”土方转过身,“新选组追求的黎明未必就不是江户的黎明,总会有一个更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一切。”

 

桂长久地沉默着,土方也静静地站在他背后不出声。忽然桂把手中的伞放下,他抬头仰望阴云密布的天空,任由倾盆大雨泼在身上。

“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很久以后吧。土方心想。有伤在身的人这样淋雨真是疯了。他神经质般地想着,一把钳住桂瘦弱的肩膀将他拉进伞底。他强迫桂抬头看着他,将嘴唇印在他的嘴唇上。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干什么。

反应过来时桂已经将双手紧紧环住他的后背,身子前倾靠在他怀里,土方更加用力地揽住桂的腰,一只手将伞下压盖住两人的面庞。

他们在这个潮湿黑暗的小巷子里旁若无人地拥吻,像饥饿的野兽互相汲取温暖,像是本能。头顶阴云密布,无止无休的暴风雨环绕在他们身边,雨滴顺着伞在地上溅出水花,好似命运围成的一个圈。

 

桂有些淋湿的发丝黏在他的脸上,冰凉又湿润,土方伸手将它们拨开,宽厚的手掌捧住桂的面颊。

去他的真选组和攘夷志士。去他的黎明。

他早已将黎明牢牢握在手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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