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nigram】Ashes to Ashes and Dust to Dust
【Hannigram】Ashes to Ashes and Dust to Dust
第一次写Hannibal/Will也是最后一次，剧终纪念，意识流注意。
他们周旋着，像三匹抢食的豺狼；只是这里并没有羔羊，他们要吞食的是同类。
他曾试图在刀尖没入红龙肉体时紧握住匕首的把柄，然而手上的血太过黏滑，也可能是红龙的血太灼烫，刀身刚刺进去他便不由自主地缩回了手。他脸上的伤口热热的——像是被红龙用粗糙带有倒刺的舌头舔过。
Hannibal因此震怒，Will知道，他身上的伤口不该是除了Hannibal以外的人造成的，而Hannibal身上的伤可以来自于任何人，但不能是他。
红龙再次咆哮起来，他的吼声在Will被破坏的耳神经中被拉长，变成无意义的白噪声。伟大的红龙就要死了，他仿佛想作为世上最后一个龙种，像狼一样对着月亮孤嚎；他的血是黑的，眼睛却是红彤彤一片。很快他的对月咆哮被切断，鲜血从他破裂的声带中汩汩流出，这些声音并没有被拉长。
他和Hannibal是伟大的红龙诞生与死亡时唯二的证人。
红龙死去时的翅膀也伸展出来，一边指向Will，一边指向Hannibal，并不意味着什么，但Will仿佛能看出他未能完成蜕变的惋惜与悔恨，他的目的原本是要吞噬他们——他们的肉体，头脑，无论什么，他们是他最后的猎物，但他没有能完成吞噬，反而被他们反咬一口。红龙的精神在他们肚子里没有消化，Will察觉到危险时已经晚了；它在敦促着他们也开始蜕变：互相吞食而得以进化，或是保持原身归于无物。
Hannibal说，看见了吗？看见——这景象了吗？这正是我一直想要给予你的。Will明白他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他终于明白Hannibal一直以来想要的进化就是此刻，通过这种方式，他们将彻底合二为一。如果倒退哪怕几年，被吞食的人是谁显而易见，但现在Will已经开花结果，无心插柳的人正是Hannibal，他们已经经历过同等事情，离平起平坐很接近了，虽然这机会是Hannibal自己选择倒退而给予他的。
但是Will拒绝吞食，并不是说他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而是Hannibal不该被任何人吞食，红龙不行，他也不行。
Hannibal越过悬崖边，越过红龙鲜血构成的翅膀，越过曾经横亘在他们之间巨大的鸿沟，从翅膀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他拥抱他，仿佛自世界尽头归来，仿佛经历过地狱，又从天堂归来。
他抱的太紧了，或是Will的疼痛神经终于从麻痹中恢复，四肢百骸都要抽搐。但是他把头埋进Hannibal的肩头，不再在意他抱怨自己的须后水难闻——都现在这个样子了，还闻得见什么须后水吗？
Hannibal抚摸他脑后的头发，像主人抚慰爱犬，像父母亲哄孩子，像神父宽恕罪人。
我看见了，Will说。他们的确站在世界尽头，这里有Hannibal给予他最好的景象，是通往地狱和天堂的路。这条路尘封许久，如今被红龙的血打开封印。
野狼相互撕扯着。这里没有羔羊，将来也不会有。它们不再追求互相蚕食，也不想要对月咆哮；作为这世上最后的两匹狼，结局不应该是这样。
他从熊熊燃烧的火焰，热浪，与灰烬之中退后一步，尘归尘，他心想，土终究归土。*
Fin.
*引自《不存在的女儿》，虽然违和，但是最初灵感就来源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