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白谷

Can I be true

【翻译】SPN/Because of the Amazons/章一/

标题:Because of Amazon (Because of Houdini后续) 

作者:wave obscura 

译者:疯白谷 

简介: AU绝症!Dean,无角色死亡。Dean患了一种慢性绝症名叫CF(纤维性囊肿)。接前篇Because of Houdini,Sam的恢复疗程进展缓慢,而Dean保留了些秘密没告诉他。Sick!Sam,Sick!Dean,少量Dean/OFC 

Because of Houdini同萌地址:强烈建议先读前篇!这篇超级棒的 


 

前篇简介:Dean生来患有纤维性囊肿-一种慢性肺病。Sam竭力在两种生活中寻找平衡。有什么东西在斯坦福大学里不断地杀人。


 

作者注:标题来自鲍勃·弗拉纳根的诗《Why》,他也是一个纤维性囊肿(CF)患者。
纤维性囊肿是一种慢性肺炎,也是慢性呼吸道感染,由于常常感染发烧,睡眠不好,食欲又差,孩子会日益消瘦,严重的会影响心脏衰竭,还会有骨质疏松、肝变硬、肠梗塞等。


 



 

Chapter.1


 

如果他们能就这么开进夕阳里就好了。如果他们能以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作为结局。一缕微光闪过他们的保险杠,闪过他们的筋疲力尽的脸,闪过蓝天,闪过Sam搭在车窗上的手,然后一阵暖风吹过。


 

但他们没能享受到这些东西,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多的高速路和高速路和高速路和高速路,不停地驾驶驾驶驾驶,不停地往东往东往东,直到Sam开始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幸运的是他们的车上到处都是装满药丸的小瓶;他几乎不用挪动就能抓到一样可以缓解头痛的东西。但是疼痛仍然如此强烈,以至于他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一会儿直到Dean靠过来往他手里扔了两片药丸。


 

“会有好处的。”Dean向他保证。


 

他错了。Sam开始出汗,他睁不开眼睛。他想要嚎啕大哭然而他的眼窝干涩得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Sammy?”Dean坐在驾驶座上问他。“哪儿不对劲了?”


 

他的流感回来了,这就是哪儿不对劲。一路上Sam打着瞌睡瑟瑟发抖。他每隔几分钟就被Dean想要把什么东西从他那顽固的肺里咳出来的声音吵醒。这是Dean为了保命不得不做的事情之一。


 

Dean近乎窒息地叫着Sam的名字:“Sam?你能帮我个忙吗?”


 

有时Dean真正需要的是捶背。但是Sam帮不上忙。他现在做不了那个,因为他自己连动都动不了。


 

接着他们越开越快,拐的弯越来越多。Sam抵着冰冷的车窗按摩他的额头,还有他肯定烧的开始说胡话了因为Dean开的更快了,同时还在按喇叭,骂粗话和咳嗽。


 

Sam开始猜测这是否就是他的新生活,和Dean待在这儿,在路上,或者这只是他神经错乱臆想出来的。也许他正和Jess躺在他买来的king-sized床上,枕着枕头,躺在他们从沃尔玛买来的床单上,他们是在凌晨三点冲进去的州际路上的沃尔玛,因为他们当时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购物,而且他们不想把在社交上的不负责任暴露在同学们窥探的眼睛下。


 

也许他正躺在那张床上,而Jess在他身侧注视着他,确保他得到足够的黏糊糊的吻和休息,而也许Dean早已在什么地方死去,以避免他们互相之间再相见。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去辞职,他那见鬼的可笑的学院实习,他在法律咨询室当文书职员,在那的时候他把曲别针成堆地叠在磁铁架上玩儿,有时候写写作业,在他以为没人看着他的时候抠抠鼻子。他还没来得及辞职或者发封邮件告诉他的教授他很抱歉:我再也不会回来上课了


 

他仍然能在衣服上闻到斯坦福和Jess的味道,或者那味道只是在他的鼻孔里。令人心碎。


 

他希望他能让他的嘴闭上。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让Dean听到其中任何一件事。


 

他们继续往前开。


 

 


 

Sam的臆想带他回到了十五年前一个烂透了的旅馆房间里,那天是情人节,幼年Sam正注视着一个堆满了奥尔夫瓦伦汀(情人节创始人Valentine)和冰淇淋贴纸的盒子。霹雳五号*(short circuit,1986年美国电视节目)在电视上播着,关于一个有仿真眉毛的机器人和一个八十年代的单身女人居住在一个海边大别墅里的故事。


 

幼年Dean则跪在他的膝盖上,弯腰向着电视的右侧。他的哮喘发作了。为了保持清醒他把两根指头压进他的胸膛和脖子之间凹陷的那一块儿,这样能帮助他呼吸。


 

不过他那时的状况不太好。他难受得要死,因为他已经忍这个忍了一晚上,而没什么药是管用的,老爸出门了这就意味着没有医院可去,他也不能去急救室,除非事情真的变得紧急。


 

然而幼年Sam并没怎么注意到哥哥的难处。比起这个他更加担心他的奥尔夫瓦伦汀剪纸会在他同学眼里显得没新意,因为他们都从更加时髦的电影和电视剧里面挑选他们的瓦伦汀。


 

然后他开始质疑冰激凌贴和瓦伦汀剪纸之间的关系。瓦伦汀吃猫(传说中),又不是冰淇淋。毫无疑问他的所有同学都会注意到这点差异然后笑话他。


 

“Sammy。”Dean难受地皱着眉头。他喘息着交换了两只手指的位置。老爸之前解释过为什么Dean要做这个——这样能让他的喉道窄一点,或者什么的,这样能让他觉得他吸进了更多空气。只是个把戏而已。


 

“再去洗个热水澡。“Sam抱怨道,因为他没时间对付他哥,他得先弄清楚把冰淇淋贴纸贴在哪儿才能让它看起来融入奥尔夫·瓦伦汀和他的家族。然后他得想出不同的拟人话语写在每位瓦伦汀底下,这些话或建立或摧毁他们之间潜在的友谊。


 

“把电视…关了….Sam…?”


 

“我在看着呢。”


 

Dean挫败地哼了一声的然后走向了窗户。他弯腰探出去。他逼出了几声咳嗽——他只有窒息的时候才这样做,有时会让情况有所好转,如果他能让卡在肺里的东西出来的话。但是他们今天已经做了保健而他的肺里没有任何黏液。不过哮喘才不在乎他的肺是清空的还是堵塞的,哮喘想干啥就干啥(asthma does whatever it feels like这句超逗)。


 

Dean从窗槛边挪回床上。他坐了一会儿,接着用手和膝盖把自己撑起来,头垂在肩膀之间,他那看得见肋骨的胸膛一起一伏。他起身,在两张床前面踱了一会儿步,最后走到电视机右边。他用吸入器吸了一口气,并不是说这会有任何帮助,因为光是今晚他已经吸了它十几次了。


 

 


 

Sam观察着这段记忆,这个场景,成人的他仍然神志不清,感觉像灵魂出窍似的。他能看到年轻的自己担心着那些瓦伦汀纸人们,完全忽视了Dean饱受折磨而无助地在房间里一圈一圈地踱着步。然后他忽然明白了那时他幼稚的的漠视是因为什么,这只是一千次Dean生病和窒息中的一次。


 

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Dean如此悲伤,为什么Dean不用他的苯胺灵(neb),它总是能击退他的哮喘,当其它东西全都不管用的时候。


 

然后他记起来了,有一股力量让他想起来了,像是有人带着他进入了他的后脑然后一把将他推进真相里。


 

那里没有任何药物。爸爸和它们消失了,而Sam那时并不在乎。


 

幼年Sam对着那排瓦伦汀纸人做了个鬼脸。它们一定得是完美无缺的,这些瓦伦汀们,不然他很肯定他的整个人生就会毁于一旦。


 

 


 

成人的Sam猛地退出了他的臆想,暂时地。成人的Dean正怀抱着他,同时包围着他的还有法兰绒睡衣和沉重的肺,他几乎是被拖着走在一条人行道或是一条车道上,不管是哪一个那地面都震颤着Sam的脚底,而他的整个身体跟着颤抖起来。


 

“这是Sammy,”Dean对什么人说道。“我的小弟弟。”


 

几小时后Sam的眼睛才终于睁开。他躺在一张沙发上,而从厚重的空气而得知现在是晚上。在房间的另一边,在一张睡椅上,一个女人跨坐在Dean身上,只穿着一条蝴蝶花纹的内裤,还有Jess会叫它“cami”的东西,是一根红色的麻花辫,垂在她光裸的后背上。而她玉葱般的手指拨弄着Dean的喂食管的按钮。


 

“我很高兴你装上了这个,“女人说道。她听起来像个德国人,像一个在美国待了好几年的德国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操,看看你!


 

 


 

Sam闭上眼睛。


 

 


 

***


 

 


 

“Sam,”那女人的声音说道。


 

“嗯?”


 

“你的病复发了一次,但你的烧已经退了。醒醒。喝点东西。安静点,你哥哥还在休息。”


 

他猛地睁开眼睛。他闻到了咖啡的味道。然后他惊讶地发现那女人起码也有四十好几了。她的脸布满了雀斑和皱纹,但仍然十分美丽。她坐在咖啡桌旁,白皙的腿交叉着,仍然穿着那条蝴蝶花纹的内裤,而她的头发卷曲地盘绕在头上,Jess以前也喜欢这样。


 

他深深地闭上眼。


 

“你想念她,”女人说道,“这会过去的。很快你就几乎不会想起她了。坐起来。喝东西。”


 

Sam清了清喉咙,他感觉里面像是在灼烧,还有他肺里的那些狗屎。他摸到她手里的那杯咖啡,啜了一口。他猜测着现在是几点。感觉像是下午。这就意味着Dean还没有——


 

“别担心,”女人说道,“他今早做了治疗,今天下午也做了。”


 

Sam支撑着坐起来,直到他的一只脚能踩到地上。尽管烧已经退了,但他仍然觉得晕头转向,无法支撑自己。


 

他又吸了一口咖啡,眨眨眼,观察起她来。她现在穿上了衣服,至少身上围着一条浴袍。而在她身后,Dean熟睡着,浑身都被衣物遮盖着。他脸上的那束光是橙色的,像是夕阳。


 

 


 

咖啡尝起来像是有机物,而且昂贵。从外面的嘈杂声他能判断出他们在城市里;而窗外的一瞥让他知道他们在一间很高的建筑里。公寓闻起来有股微弱的烟味,已经消失了很久,但仍然逗留在家具中空的结构里。


 

这个地方使人联想到Bobby家,只是那里要小得多,每面墙上都摆满了书架,和看起来只要一弹指就会灰飞烟灭的书籍。


 

Sam同时感到油腻和干燥。他又开始猜测现在是几点。


 

“快七点了。”女人补充道。


 

“你会读心术?”


 

她笑了。“我不会那么高端的东西。”


 

“但你是个灵媒。”


 

“我是个护士。”


 

好吧随便吧。Sam放弃了,越过她的肩膀看着Dean。“他睡觉的时候得带着吸氧器。”


 

那女人瞪着他。“我刚才说什么了,傻小子?我是个护士。”


 

她恨他。他简直能感觉到她在向他发射怒意。


 

 


 

“现在Dean的身体没问题,”她说。


 

Sam摇了摇头,“听着,夫人——”


 

“当他的身体没问题时,干嘛要这么谨慎?你应该跟他庆祝。帮他享受这一刻。”


 

“这才不算没问题。你都不知道——”


 

女人举起一只手让他闭嘴。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闭嘴了。


 

“但你反其道而行之。”她喝了一口咖啡,摇了摇头。“他在他的世界里想的全都是你。我不能说我同意这一点。”


 

Sam头脑有些发昏。“你又是谁?”


 

女人朝Dean点了点头。“他在他生病的时候会来找我。当我有空的时候,我会照顾他。”


 

“有多久了?”


 

她的嘴巴扁了扁。“当他到合法年龄的时候。”


 

“你有名字吗?”


 

“当然了。”


 

她朝Dean的长椅走过去。再次用她玉葱般的手指按摩着Dean的胸膛。他叹了口气但没有醒来。“你想让他接受移植。”


 

“什么?”


 

“新的肺。一个医师。任何东西,只要能让他好起来。任何东西。”


 

“我当然想了。”


 

“不要这样做。”


 

Sam甚至都不想知道她到底要干嘛。他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他们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了。他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后站起来。


 

“你总是想当戏剧女王,”她说,“坐下。喝完你的咖啡。”


 

Sam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坐下了。“你他妈到底是谁?”


 

女人摇了摇头:做了个你没救了的表情,她的手向下滑到Dean的背上,再滑上他的后颈。“有手搁在他的背上,这对他来说很重要。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他不知道其它的被爱的方式了。”


 

Dean皱了皱眉毛,好像很痛苦似的。


 

“他不是疼,”她说道,就在Sam想到这个的后一秒。


 

也许她不会读心术,但她绝对在做着什么。


 

“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Sammy,”她继续道。“你该试着去听。有时候解脱也同样令人受伤,还可能更严重一些。你明白吗?”


 

“不。一点也不。”


 

女人朝他笑了,仿佛在嘲弄他。“这是因为你以为你懂得折磨。真相是?你一无所知。如果你肯的话,听我说。没有医生。没有手术。”


 

“为什么?”Sam重重地放下咖啡杯,他立刻就感觉到这有多戏剧化,但是,“为什么不呢?难道我就这样见鬼地让他死?”


 

“我已经告诉你了,不止一次,你不听,你没有耳朵。去啊,试着去救他。我没办法拦着一个傻瓜去往他的宿命。”


 

到此为止了。她简短地向他咧了咧嘴唇,然后带着温柔的眼神转向Dean。


 

“亲爱的,”她耳语道。“你弟弟醒了。”


 

Dean的手滑到她的上面,叹了口气。


 

“他很好,”女人说道,仿佛Dean问了个问题。


 

 


 

有时候Dean醒来的最初几口呼吸会让他噎住。当他向前倒去咳嗽的时候,女人已经准备好了,她把空了的咖啡杯放到他嘴下边,轻拍着他的后背,就在Sam知道他哥的背上需要被拍的地方,用的是恰好到处的力气,而当Dean终于开始把黏液咳出来的时候,她看向他的眼神里并没有恶心,或者同情,甚至连一点好奇都没有,而是一种空虚的等待,仿佛她已经见过同样的事情发生了一百遍,甚至一千遍。


 

她的视线回到Sam身上。“如果你能找到一种方法不再只顾着自己——”


 

“艾米*(Em,Emilie或是Emma的简称,为避免误会使用中文译名),”Dean的眼睛忽然睁开了,而且声音坚定。“让他自己待着。”


 

而那女人,艾米,很显然,回过头凝视Dean。“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你。你帮他想得太多了。”


 

Dean微笑着,捏了捏她的手。“而你说你有那种天赋。”


 

“我什么也没说过。”


 

“告诉他去睡觉,好吗?”


 

“你才是该去睡觉的那个,”她说,“过不了多久你弟弟就会把你弄得破破烂烂的。把你送进坟墓里。而那个王八蛋甚至对这事一无所知。”


 

Dean仿佛觉得这很好笑。“拜托,艾米,他病了。”


 

艾米夸张地叹了口气。她转向Sam。“试着去听我说话,Sam Winchester,你得尝试。现在睡觉去。”


 

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蔑地朝他的方向挥动着。Sam的眼皮忽然变得沉重以至于他不能再让它们睁着。所有的能量都从他身体里流走了,像是有人按下了关闭的按钮,他重重地倒下以至于他的头猛地撞到沙发垫子下的骨架。


 

但他的脑子并没有变得漆黑一片,准确地说,这就像是一帧和下一帧之间的变迁,闪光灯打进来,让所有的东西都消失,在睡与醒,睡与醒,睡与醒之间笨拙地转换。


 

 


 

***


 

 


 

他醒来的时候像是有人将他从睡眠中猛地拽出来,几乎违背了他的意愿,前一秒还是黑暗而下一秒他的眼睛就睁的大大的了。现在是白天。有培根在哪个地方滋滋作响,那味道让空虚感几乎将他的胃刺穿。


 

厨房的方向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太他妈的难找了,”Dean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啊?


 

“你可以吃了它的,”艾米回道。滋滋声消失了一阵子——她肯定将培根翻了个面。有唾液在Sam的舌尖上汇合。他快饿死了。


 

“我不能,艾米。他不会明白的。”


 

“谁管他明不明白?你得先吃东西。”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解释你不能在不痛的时候吃东西。”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Dean很显然不知道怎样回答。


 

“去告诉他,”艾米说道,“他早就醒了,正听着呢。”


 

Sam听见Dean加快脚步朝起居室走来。“Sammy?”


 

 


 

直到Dean帮他坐起来他才意识到他有多虚弱,事实上,他差点一翻身滚到了地上,之所以他现在能保持直坐的姿势是因为Dean的手正横挡在他的胸前。


 

“早。“他嘶哑地说道,微笑了一下。


 

“早,“Dean说,“你那病的复发有点可怕啊,Sammy,真见鬼。”


 

“我感觉好些了。”


 

“你饿吗?“


 

“嗯。“


 

Dean帮他用发抖的腿站起来。


 

 


 

艾米已经完整着装了,衬衫上布满了绿树和黑白相间的熊猫图案。她朝他露出一个带酸意的笑容,一手端着咖啡啜饮,另一只手则给薄煎饼翻了个面。


 

“早上好,“他礼貌地说道。培根堆积在厨房桌子的正中央。他贪婪地注视着它。


 

“早。“艾米说。


 

“Sammy,艾米,艾米,Sammy,“Dean说,抓了把椅子坐下。


 

Sam正准备要求得到一个更富细节的介绍的时候他注意到——Dean的脸色变了。从他生下来到现在他的脸色就一直是苍白的,和一张发黑的嘴唇。


 

但现在他脸色红润,几乎快变成粉色的了 。


 

“他看起来不错,不是吗?”艾米说道,“我是个比你更出色的理疗师,这就是为什么。”


 

Sam眨眨眼。“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冒犯你的事?”


 

“还没有。但是你会的。”艾米对自己的评价点点头,往他的盘子里扔了一块薄煎饼。“他才是最了解自己身体的人。不是医生,也不是那些网站,更不是你。”


 

Sam想着Dean以前也有脸色红润的时候——但他现在几乎粉的能赶上蜡笔画了,薄煎饼上方的脸闪闪发光。


 

“基督啊,艾米,“Dean说,“他从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就在帮助我对付那见鬼的玩意儿了。”


 

“你对‘帮助’这个词的定义很奇怪,亲爱的。吃东西吧,你不能只靠着香蕉过活的。“她将堆满了培根的盘子推向Dean。


 

Dean对着食物沉下脸,并没有做出要吃东西的动作。


 

Sam飞快地在脑中做了个运算——水果等于简单的糖类,等于易于消化,也就意味着——“


 

“你是不是缺消化酶了,Dean?“


 

Dean的脸颊变得更粉了,因为内疚。艾米将她的茶包放进杯子里又拿出去。“告诉他真相吧。你的Sammy是个混蛋,亲爱的,但他不是个蠢蛋。”


 

 


 

Sam摇摇晃晃地走向厨房的窗户旁,窗外什么也没有,除了另一座建筑的长方形灰色窗户以外什么也看不到,于是他回头看了一会儿她手里Dean的脸。Dean向下盯着他的盘子,带着一副痛苦,几乎是恼怒的表情。


 

“你在开玩笑,“Sam说道,“你是怎么做到这个的?”


 

Dean继续盯着他的食物。然后Sam发现还有什么不一样了,除了Dean的脸色。


 

他没有咳嗽,这十分钟内都没有咳一次。他甚至没有去抑制咳嗽。而且他的呼吸很轻,像普通人一样。并不是说这不正常,但就现在,在他仍然在恢复期的时候?时间对不上。


 

艾米转过身,把什么潮湿的东西从她眼睛里抹掉。“我上班快迟到了,Dean。告诉他吧。解释给他听。”


 

Dean舔舔嘴唇。把叉子捡起来,把那堆薄煎饼的边给切掉,然后把叉子和食物都放到他的盘子上。“我还有一些剩的(消化酶药)。但它们都过期了。我——呃——它们用不了了。“


 

 


 

Sam点点头。他用食指与拇指夹起一块培根,只要一个动作就能让这东西落入他的胃里。他都快他妈饿死了。但他却把它放了回去。“我们得找个诊所。或者把你弄进急诊室里。“


 

“我们两天才能到Bobby家,如果我们轮流开车的话。在那之前我只能吃我能吃得下的东西。“


 

而艾米挥了挥她玉葱般的手指。“或者我可以帮你们。“


 

“怎么帮?“Sam质问道。


 

艾米再次给了他一个我恨你比你的生活更甚的表情。她朝Dean走去,她的手一路滑到他的胃部。Dean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抓住她的腕子,仿佛要阻止她继续碰他。但随即他的手落了下来。


 

片刻过后,Dean在他的薄煎饼上咬了一大口。他让食物留在他的嘴里,看起来仍然很痛苦,向下盯着他的盘子好像那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东西。


 

“艾米,”他说道,看着她。他们在进行一场谈话,一场Sam无法理解的谈话,他哥脸上出现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表情。


 

“Dean,“她说。


 

“求你了,“Dean说。“艾米。做吧。”


 

 


 

毫无预兆地,她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到了Sam的额头上,而他感觉到自己在吸气,呼气,吸气呼气,醒来,然后入睡。


 

 


 

TBC.


 



 

这个题材的清水虐文真的少,不知道有没有人想看,但这一章有六千多字,快折腾死我了.....比我拼死拼活写了好几章的原创同人还长,真的超佩服作者